放着现有的、早已印证过几乎近乎完美的“租用条制”弃而不用,反而去开辟一个前所未有的政策,岂不是自找麻烦?

“非是吾异想天开,实在是朝廷此次丈量田亩实在过于诡异,摸不清陛下真正的用意,当真寝食难安呐……”

萧瑀喟然叹息。

崔信亦是忧心忡忡,不过他现在还没心思去思索丈量田亩背后的真正意图,紧要之事是将那数万被俘虏的山东子弟带回去,最次也得搞清楚朝廷到底打算如何处置……

马车来到崇仁坊门前被坊卒拦阻,驾车的家仆递上宋国公的名帖,坊卒赶紧施礼,而后放行,任由马车驶入坊门,直抵梁国公府门前。

梁国公府的下人远远见到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遥遥而来,赶紧出来相迎,到了近前见到马车上的车徽认出是萧家的马车,一边让人入内通禀,一边迎接萧瑀、崔信下车。

刚刚回府的房俊在正堂门外迎候,萧瑀看着台阶上施礼的房俊,心中一时感慨万千。

曾几何时,他用一种“施舍”的心态去笼络房俊,希望其能够为己所用,提升兰陵萧氏在朝中的实力,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错,力排众议将萧家嫡女下嫁房俊为妾并不亏。

然而时至今日,房俊的高度却已经高到让他仰望,如今晋王兵败,自己声名狼藉战战兢兢,房俊辅佐李承乾平定叛乱,战功赫赫前途无量,此消彼长之下,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失落与郁闷……

面对房俊的礼节,萧、崔二人不敢托大,赶紧还礼,他们两人虽然依旧是天下两大门阀的领袖,但现如今的房俊已经是尚书右仆射、金武卫大将军、兼任工部尚书,名义上的当朝第二人,事实上的帝王心腹、诸臣之首。

房俊倒也并未在两人面前摆起官威,请两人进入正堂,让人奉上香茶,笑问道:“两位登门,不知有何见教?”

萧瑀与崔信对视一眼,前者道:“此番晋王兵谏、大败亏输,吾等依附逆贼、罪在不赦,但陛下宽容大量、不予严惩,并准许老夫致仕告老回归乡梓,此番恩情如山似海、无以为报,本应即刻返回江南,做好准备丈量田亩之事,略尽绵薄之力,只不过尚有一些羁绊未曾完成,故而不得不拖延时日。”

房俊喝了口茶水,看了萧瑀一眼,想了想,并未有给对方难堪,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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